有人說高考是“命運的轉折”,也有人說它是“成長的機會”,還有人說它是“人生的體驗”。其實,每一個經歷過高考的人,都有自己的答案。
回想起自己高考前后的那段歲月,雖已過去三十余載,但那段青春和熱血、激情與夢想、純真與疼痛交織在一起的日子,卻是刻骨銘心、終生難忘。
高中時期對于每一個學生而言,都是人生路上十分重要的節(jié)點、路口。
我高中就讀于太康縣一高。高三那年,生活是緊張的,也是充實而快樂的。
春天百花開,秋天瓜果香。這兩個季節(jié)應該是讓人印象比較深的季節(jié),至少在視覺、味覺上如此。但對于高三的我們來說,離得卻是很遠,印象也是很淡,竟不知不覺間從身邊溜走了。
印象深的倒是冬夏。
那時候學校的教室比較老舊,三間起脊,在北方據(jù)說這樣的房子冬暖夏涼。教室內沒有風扇,也沒有暖氣,更沒有空調,那時候的條件就是這樣,每個學生也沒有奢想過這些。但當全班百十號人擠在教室里一起上課的時候卻是另一番感覺了。
冬天倒還算不錯,教室門口掛上棉簾,即使沒有空調、暖氣,里面也是暖融融的,只是氣味差了些,進入教室,讓人不得不掩上口鼻。這也是我對冬天印象深刻的原因,確切地說,是那特殊的氣味讓我記住了高三教室的冬天。
進入夏天,尤其是6月以后,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,教室內熱如蒸籠。那時學生比較保守,多是長褲長褂,但到自習課時,坐在教室后面的男生自覺不自覺地穿上了短褂甚至背心,惹得坐在前面的男生羨慕不已。
好在炎熱的天氣還沒持續(xù)多久,高考的日子就到了。
當時的高考,對于每一個學生而言,雖然不尋常,但也沒覺得太特別、太緊張。那時,沒有家人的陪伴,沒有送考的人們,沒有按時叫醒的鬧鐘,也沒有手機,有的只是自己的考試計劃,還有同學之間的相互提醒、老師的反復叮囑。
高考那幾天,班主任袁老師跑前跑后,始終是我們堅強的后盾。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女同學進考場后發(fā)現(xiàn)準考證忘記帶了,袁老師得知后安慰她不要著急,爾后不顧酷暑,快步跑到教室等地方尋找。當袁老師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時,那位女同學感動得流下了眼淚。每每說起此事時,我的那位同學都感動不已。
十年磨一劍,高考試刀鋒。同學們魚貫進入考場,緊張而沉著地答題,鈴聲響過后,又一個個或喜或憾地走出考場。兩天半的時間過得極快,之后便是漫長的等待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!高考成績揭曉了,我們班108人,47人過一本線,53人過大專線,其中一名同學還考上了清華大學。這在當時是很了不起的成績。
所幸,那年高考,我發(fā)揮正常,考出了理想的成績。為了圓兒時的從軍夢想,根據(jù)高考成績,我毫不猶豫地報考了信陽陸軍學院,并被順利錄取。
學校離家300多公里,開學季,我的行程計劃是從家里先趕到鄉(xiāng)里坐汽車到縣里,再坐汽車趕往許昌,爾后坐火車到信陽。
我是第一次出遠門,父親有點兒不放心,打算送我到學校。我說自己已經長大了,也該獨立闖一闖了。在我的堅持下,父親沒再多說什么。說實話,其實這次遠行我自己心里也沒底,因為此前我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,離家也僅僅20公里多一點兒。
我和父親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,一旁的母親一句話也不說,只是埋頭默默地給我收拾衣物及一些日常用品,最后還把她放了很長時間一直沒舍得吃的兩個蘋果塞到了包里。
第二天天還沒亮,母親就早早起床做飯,為的是讓我能吃飽趕路。吃了飯后,在母親和姐姐哥哥戀戀不舍的目光中,我坐上了父親的自行車,往鄉(xiāng)里趕去。走了好遠,我無意中回頭望時,母親和姐姐哥哥還站在村口。雖然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了,但我能感覺得到我還在他們的目光中,因為那目光有溫度,總讓人感覺暖暖的。
經年似流水,彈指一揮間。不知不覺我已到中年,軍校畢業(yè)也已經20多年了。但無論時光怎么流逝,歲月如何久遠,軍校4年的日日夜夜,軍校生活的點點滴滴,戰(zhàn)友之間的深情厚誼,已根植腦海滲入骨髓融入血脈,讓人銘刻一生,永遠抹不去忘不掉。②22
(記者陳永團整理 圖片由李揚提供)
李揚,1993年考入信陽陸軍學院,周口軍分區(qū)政治工作處原上校主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