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建山
當(dāng)下一個城市或地區(qū)高考成績?nèi)绾?,大學(xué)升學(xué)率怎么樣,是衡量一個地方教育水平的重要指標。在隋唐至清末的科舉考試中,考中進士科廷試第一名——狀元,一直是古代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最高理想、最高榮譽。自隋煬帝大業(yè)三年(607年)始興科舉,到清光緒三十一年(1905年)科舉制度被廢除,近1300年里,周口共產(chǎn)生了240多名進士,也就是通常我們所說的文進士(武進士另當(dāng)別論),在這些進士中,能夠狀元及第的更是鳳毛麟角,少之又少。縱觀中國科舉史,周口僅在宋代出了三名狀元,商水2人、西華1人,但是,他們在周口科舉史上占有一席之地,也成為周口古代教育史上的榮耀。
姚曄
姚曄(985年~?),陳州商水(今周口市商水縣化河鄉(xiāng)姚橋村)人。他是周口科舉史上的第一位狀元。姚曄家本為曹南(古稱曹州,今山東菏澤)望族,其父親姚仁嗣曾任商水縣令,遂舉家徙居商水,故作陳州商水人。
姚曄出身官宦之家,聰明好學(xué),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(1008年)考中進士第一名,賜狀元及第,授將作監(jiān)丞。宋真宗特賜袍笏,淡黃絹衫一領(lǐng),淡黃絹帶一條,加白襕,并即授予官職。這在以前諸科考試中,是未曾有過的榮耀。將作監(jiān),職掌土木工匠和百工之政,將作監(jiān)丞為其屬下的官員。姚曄官至著作佐郎。著作佐郎,官名。三國魏明帝置佐著作郎,掌協(xié)助著作郎修國史和起居注等。到南朝宋,改佐著作郎為著作佐郎,位在著作郎之下。其后,北魏、北齊、隋朝皆沿置。到了唐朝,著作佐郎職掌協(xié)助著作郎撰寫碑志、祝文、祭文等,國史的修撰則改由史館擔(dān)任。北宋前期,著作佐郎為八品官員,神宗元豐年間(1078年~1085年)改制后,以宣德郎代之,于秘書省置此職為職事官,掌修日歷及祭祀祝辭。姚曄即為宋代前期元豐年間改制前的一名著作佐郎。
《宋史·姚仲孫傳》對姚曄的家族及其人附有簡略記載:“姚仲孫,字茂宗。本曹南著姓。曾祖仁嗣,陳州商水令,因家焉。父曄,舉進士第一,官至著作佐郎。仲孫早孤,事母孝?!币掀渥右χ賹O,為北宋仁宗年間(1023年~1063年)進士,官禮部郎中、龍圖閣學(xué)士。從“仲孫早孤”來看,姚曄在著作佐郎任上因用功太過或由于身體健康原因,并不長壽,可能死于著作佐郎任上。
宋代阮閱的《詩話總龜前集》卷三十九云:“君看姚曄并梁固,不得朝官未可知?!痹R端臨《文獻通考》卷三十五《宋登科總目》有姚曄其名。南宋《三車一覽》云姚曄生辰八字“此乃福神相助,豈不貴顯”,明代朱希召《宋歷科狀元錄》卷二列有姚曄的姓名、籍貫和小傳,該書載“大中祥符元年戊申狀元姚曄”。清代《宋會要輯稿》選舉二載:“大中祥符元年三月十六日,詔應(yīng)登科人并庭賜綠袍。五月六日,以新及第進士第一人姚曄為將(車)[作]監(jiān)丞?!鼻瀹呫洹独m(xù)資治通鑒》將姚曄作“鄭人”:大中祥符元年壬寅,“翼日,宗諤等上所定進士文卷,詔宰相覆考訖,乃臨軒賜進士鄭人姚曄等及第、出身有差。先是謝恩,始令釋褐,是日特賜綠袍、靴、笏,即命以職”,可能姚曄為官后遷居鄭地(今河南新鄭)。
清代志書因避康熙皇帝玄燁名諱,故姚曄作“姚藹”。清順治《商水縣志》卷七選舉志進士(宋)載:“姚藹,大中祥符元年狀元。”康熙《開封府志》卷二十三選舉(宋)真宗載:“姚藹,商水人。大中祥符元年狀元。”乾隆《陳州府志》、乾隆《商水縣志》等都有關(guān)于狀元姚曄的記載。乾隆《陳州府志》卷十六選舉進士(宋)載:“姚曄,商水人。大中祥符元年狀元。”民國七年《商水縣志》卷四選舉表進士宋真宗載:“姚曄,縣令仁嗣孫。大中祥符元年狀元,官至著作佐郎。清避諱改曄作藹。”
孫曄
孫曄,陳州商水(今屬河南周口市)人,北宋真宗年間(998年~1022年)狀元,官著作佐郎。他是周口科舉史上第二位狀元。史志文獻對狀元孫曄事跡記載簡略??滴酢堕_封府志》卷之二十三選舉(宋)真宗載:“孫曄,商水人。狀元,著作佐郎。”清避康熙皇帝玄燁名諱,“孫曄”作“孫奕”。雍正《河南通志》、乾隆《陳州府志》也有對孫曄的有關(guān)記載。乾隆《陳州府志》卷之十六選舉進士(宋)載:“孫奕,商水人。真宗朝狀元,著作佐郎。”
何中立
何中立,字公甫,陳州西華(今屬河南周口市)人,南宋孝宗淳熙七年(1180年)庚子科殿試金榜第一名,賜狀元及第,官弘文館直學(xué)士。他是周口科舉史上第三位狀元。
何中立中狀元后,被授官為建寧府(府治在今福建省建甌市)司戶參軍。他在任期間,有一下屬官員狀告其上司違法,何中立就將此事交給其上司處理。有人說:“這不是縱容奸邪之人嗎?”何中立說:“下屬官吏不稱職,降職或罷免的權(quán)力在他的上司。如果輕信其不實之辭,應(yīng)當(dāng)把權(quán)力下移?!碑?dāng)時的人都認為他對這件事的處理很得體。后來,何中立官弘文館直學(xué)士,協(xié)助掌審察校正圖書典籍,教授生徒。后因議論時政不合君上的意旨被免職。返鄉(xiāng)后,以著書為樂,多次被征召為官都不愿回應(yīng)。據(jù)乾隆《陳州府志》卷之十八西華縣人物(宋)記載:“何中立,舉淳熙七年進士第一,授建寧府司戶。有部民告其長不法數(shù)事,即付長治之?;蛟唬骸朔强v奸耶?!辛⒃唬骸鹿俨宦?,黜之在上。輕信人言,權(quán)移于下?!瘯r人以為得體。召拜弘文館直學(xué)士,以言時政不合免。歸,著書自娛,屢征不應(yīng)?!笨滴酢堕_封府志》卷之二十三選舉(宋)孝宗載:“何中立,西華人。淳熙七年狀元,官學(xué)士?!庇赫逗幽贤ㄖ尽?、乾隆《陳州府志》等也有西華狀元何中立的記載。
乾隆《西華縣志》卷六選舉志進士(宋)載:“何中立,淳熙七年進士第一。官弘文館學(xué)士。”該志此處對何中立其人的中第科分和職官做了明確交代,而該志卷七人物志仕績(宋)卻對何中立其人考中進士的科分和職官記載有異:“何中立,字公甫。景祐元年登進士第,多歷內(nèi)外官。擢修起居注、知制誥、龍圖閣直學(xué)士、樞密直學(xué)士,知杭州?!蓖徊壳 段魅A縣志》,對何中立其人的記載如此不同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原來歷史上有宋一朝先后產(chǎn)生了兩位何中立同名進士,一位是北宋仁宗景祐元年(1034年)進士、許州長社(今河南許昌市長葛市)人;一位是南宋孝宗淳熙七年(1180年)庚子科狀元,西華人。正是因為兩位何中立都是進士,以致乾隆《西華縣志》將二者混為一人,兩人的生平事跡也混為一談。
乾隆《西華縣志》卷七人物志仕績(宋)對西華籍狀元何中立有這樣的記載:“中立為文頗正,所至政事亦優(yōu)。權(quán)知開封府以賊屬吏不服釋去。中立至,有復(fù)執(zhí)所釋囚來,中立視之曰:‘此真盜也?!F治之,果不能隱。知慶州,有卒告大校受贓者,中立治告者誣而置于法?;蛟唬骸J奸可乎?’曰:‘人人得持短長以制其上,將誰督戰(zhàn)于行陣也’?!边@段事跡卻也見于長社進士何中立的傳記中??磥砭幨氛呤崂硎妨?、準確使用,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不可不慎啊。
古代科舉考試中,能考中進士已屬不易,狀元登第更是難上加難,一旦得中狀元那是何等風(fēng)光啊。正如唐代詩人孟郊在《登科后》中描寫的那樣:“春風(fēng)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?!笨贾羞M士如此,那狀元及第又是何等歡喜。周口歷史上的三位狀元姚曄、孫曄和何中立,他們能夠登上科舉之巔當(dāng)上狀元郎,無疑也都享受到了無上的榮耀,他們所走過的狀元之路,也是與其自身的努力分不開的。今天,我們的學(xué)子也都在發(fā)奮努力,“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”,希望他們都能在學(xué)業(yè)上劈波斬浪,金榜題名,為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的偉大復(fù)興,建設(shè)周口更加美好的家園,追尋自己的人生夢想,實現(xiàn)自己的人生抱負,不懈努力。②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