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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廷僚:盲人革命者 一生寫傳奇

來源:周口日報

作者:

2020-09-22

周口日報·新周口客戶端記者 王錦春 李碩 文/圖

他是一位盲者,比起正常人,養(yǎng)家糊口有諸多艱辛。

他是我黨地下交通員,用信仰和生命聯(lián)通了從西華到大別山的地下交通線。

他是一位紅色宣傳員,處處宣傳革命傳統(tǒng),以盲者的經(jīng)歷傳遞光明。

他一生都在書寫傳奇。

他就是西華縣奉母鎮(zhèn)窯莊共產(chǎn)黨人——何廷僚。

跟黨走有光明

出生于1912年的何廷僚,幼年很是悲慘。家庭貧困的他從小寄養(yǎng)在西華縣七里倉村的舅父家中。12歲時,突發(fā)一場大病,因為貧窮沒錢醫(yī)治,他勉強保住性命,但是雙目失明了。看過了姹紫嫣紅、姚黃魏紫,從此眼前漆黑一團,少年何廷僚備受打擊。

然而,生活為你關上一扇門,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。失去光明的何廷僚,眼睛雖然看不見了, 聽力卻越發(fā)敏銳,嗅覺也十分精準。通過腳步聲辨識不同的人,行人從哪個方向來、到哪個地方去,叫賣的小販是哪里的口音、賣的什么東西……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。再加上他善于觀察、善于琢磨,在生活的逼迫下學會算卦賴以謀生。

少年時超乎尋常的坎坷,為何廷僚走上革命道路添加了傳奇。

何廷僚早期的革命活動,簡要記載在1993年版的《西華縣志》上:“何廷僚(1912年~1985年)西華縣奉母城鄉(xiāng)(現(xiàn)為鎮(zhèn))窯莊人。幼家貧,在七里倉村舅父家長大成人。少年雙目失明,為了維持生活,學會了算卦。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,參加了豫東特委舉辦的抗日干部訓練班。結業(yè)后,任窯莊黨支部書記,利用他的特殊身份,在艱苦環(huán)境中從事黨的活動。”

幾句簡單的介紹,只能勾勒出何廷僚人生的大概,更多的內容細節(jié)需要深入了解。

在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,參加革命隨時就有可能丟了性命。1938年,何廷僚居住的七里倉就發(fā)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慘案。

七七事變之后,國民黨反動派對日寇投降、妥協(xié),打擊迫害進步勢力。加深防共、反共活動。在西華,地方土頑、大地主蠢蠢欲動,到處制造恐怖。1938年秋天,共產(chǎn)黨員宋伯祥等十多位同志到七里倉成立聯(lián)保處。一方面宣傳發(fā)動群眾抗日,一方面為抗日前線捐糧、捐款。一些反動地主懷恨在心,表面擁護我黨的抗日主張,暗地里進行破壞抗日勾當,伺機進行武裝暴亂,妄圖摧毀我黨的地方組織。農(nóng)歷十月初十這天,地方反動武裝20多人包圍我聯(lián)保處。砸開屋頂,向屋內開槍。我黨聯(lián)保處的同志突圍不成被捕,先后有10多名同志被殺,并扔進村中的井里。這就是七里倉慘案。反動派的血腥瘋狂并沒有嚇倒當?shù)厝嗣?,相反,這一帶的抗日烽火越燒越旺。

在這樣殘酷的敵我斗爭中,何廷僚毅然走上革命道路。

1938年,何廷僚參加了豫東特委舉辦的抗日干部訓練班。說起抗日干部訓練班,它在中共豫東黨史上留有濃重的一筆。1935年8月,共產(chǎn)黨人沈東平在西華三崗辦起了“普理”學校,向貧苦子弟敞開校門,宣傳黨的主張。1936年底,中共豫東特委在這里舉辦了第一期抗日干部訓練班。七七事變后,當時形勢急需大批干部去宣傳,組織發(fā)動群眾,中共豫東特委在西華等地又陸續(xù)舉辦了抗日干部訓練班。為建立革命根據(jù)地、開展抗日救亡斗爭培養(yǎng)了大批骨干力量。

在抗日干部訓練班這所特殊的革命大熔爐里,作為一位盲人,何廷僚和其他熱血青年吃住在一起,接受教育,收獲很大。沈東平等人講述的革命道理、同學們的平等友善,讓他堅信“跟黨走有光明”,這為他以后開展革命活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

工作性質特殊,加之時間久遠,我們無法詳細還原何廷僚的早期革命活動,然而,放在風云際會的大環(huán)境下,還是能夠一窺他的信仰與追求。

打通地下交通線

地下交通員的工作任務既重要又危險。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(zhàn)爭和抗戰(zhàn)之初,曾任西華縣委和西華中心縣委負責人的張吉甫(新中國成立后任江蘇省徐州軍分區(qū)副政委等職),新中國成立后回憶西華地下黨的活動情況:“在那嚴酷的環(huán)境里,黨的聯(lián)絡工作只能是單線聯(lián)系,上級來人沒有介紹信,用各種暗號接頭?,F(xiàn)在看起來這些方法很簡單,但在當時是絕對必要的,稍有疏忽,就有殺頭危險。做聯(lián)絡工作的同志千方百計保護上級安全,要膽大心細、謹慎周密。上邊下來聯(lián)絡的同志,不講客套話,開始先把關系搞清楚,接著就講國內外形勢……省委帶來的這些好消息,對我們西華縣的黨員是個很大鼓舞?!?/p>

巍巍大別山,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開展革命斗爭的重要陣地,一度成為僅次于中央蘇區(qū)的革命根據(jù)地。位于大別山的鄂豫皖蘇區(qū),發(fā)展的規(guī)模較大,堅持的時間也較久,領導指揮著周圍的革命活動。從西華到大別山,失明的共產(chǎn)黨人何廷僚用自己的腳印,在人們視線達不到的地方,打通了一條敵人不易察覺的秘密交通線。

《西華縣志》記載:“1943年9月,受中共西華黨組織許天民的委派,何廷僚往大別山送情報。他以算卦做掩護,途經(jīng)上蔡、汝南、正陽、羅山、宣化、黃陂等地,歷經(jīng)艱險,終于按預定暗號和黨組織取得了聯(lián)系,見到了李先念司令員和陳少敏政委,并向李彬(豫南地委特派員兼西華縣委書記)匯報了工作,勝利完成了黨交給的任務?!?/p>

一個盲人獨自往來大別山送信,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、受了多少罪,光掉河里溝里淹了不知道多少回。通往大別山的路遙遠又曲折,對健全人而言也是艱苦的征途,雙目失明的何廷僚要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才能在山間行走,卻還不一定能找到正確的路。怎么認路?怎么吃飯?怎么睡覺?怎么找到黨組織?這些都是何廷僚要克服的事情,也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聰明才智。

新中國成立后,有人問何廷僚:“大別山那么遠,一路上吃啥呀?”他風趣地回答:“都是人家請著吃?!比藗兟犃撕芗{悶,革命戰(zhàn)爭年代,老百姓的日子緊巴巴的,誰會請你這瞎老頭?他接著講:“有一天實在餓急了,我就到一戶人家去要飯,那戶人家不光管我吃飽了飯,走時還千恩萬謝給我送吃的?!薄耙驗樯叮俊薄耙驗槲邑运愕脺誓?!我一進門就說,大娘,你家里的人口不旺啊。一句話把老大娘說得眼淚直流,拉著我進屋非要我給她算一卦。”原來,何廷僚一進院子就被好多大石榴碰了頭,當即斷定這戶人家小孩少人丁不旺,不然的話,石榴長不熟就被摘光了。這一卦換頓飯,順理成章,也證實了何廷僚的生存技巧,不僅善于觀察,腦子還轉得快,不枉他吃了算卦這碗飯。

如同蹣跚行走在地下交通線上的“孤膽奇?zhèn)b”,何廷僚用他的毅力、用他的堅強、用他的聰明才智,打通了連接西華和大別山的中共秘密交通線。

情報比生命重要

一根竹竿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探路,一位衣著襤褸的盲人戴著一副眼鏡,形容枯槁,肩膀上搭一個臟兮兮的袋子裝著干糧和謀生的物什,瘦削的臉上寫滿了生活的風霜,玄而又玄的言語中卻透露出智慧和精明……

這樣的“算命瞎子”走在街上,任誰都不會把他和地下黨聯(lián)系起來。何廷僚就這樣喬裝成算卦的,給地下黨傳遞情報,利用身體上的缺憾從事地下革命活動。

探路用的竹竿,是何廷僚隱藏情報特制的工具。他把竹竿的頂部捅開,裝入情報,再用蠟封好。這根探路的竹竿就運載著情報,行走在眾目睽睽之下,突破了敵人的道道封鎖線。

從事情報工作異常艱險,何廷僚在送信的過程中九死一生。即便如此,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,何廷僚毫不猶豫地選擇保護情報。

今年85歲的高慶武老人,上世紀60年代初曾多次隨縣領導前去七里倉何廷僚家,進行春節(jié)慰問。1962年春節(jié)前夕,高慶武帶著崇敬的心情問:“何大爺,你送情報,眼又看不見路,怎么完成任務哩?”

何廷僚說:“以前我的眼還沒有完全瞎透,恍恍惚惚還能看見一點路。那一次去竹溝送情報,走到漯河南邊,敵人層層盤查特別嚴。我怕過不了關卡,就不得不想出一個最保險的辦法。從隨身的口袋,掏出平時準備好的一小包石灰撒在臉上,一下子眼里、鼻子里全是石灰。淚水、鼻涕往下流。敵人看到我又瞎又傻的模樣,就放行了。后來情報安全送到領導手里。我的眼這次被石灰一蜇,以后全瞎了?!?/p>

9月18日,向記者講述這段往事時,高慶武老人止不住哽咽起來:“為送情報,何廷僚毀了自己的眼,我們一輩子也不能忘記這樣的共產(chǎn)黨人?!?/p>

外孫女張晉紅回憶起這段往事,印象最深刻的也是那根裝著情報的竹竿?!拔依褷斈歉窀停人拿贾髻F。他有次送信途中掉到了河里,抱著個大樹根才撈回來一條命,身上的東西全被水沖走了,手里頭還緊緊抓著這根竹竿不肯松手,一直到上岸了,自己渾身哆嗦還不忘了抓在手里頭。他自己都說,人在情報在,這根竹竿就是他的生命?!?/p>

在一次送信的途中,遇到敵人盤查,何廷僚就裝傻?!敖惺裁疵??”“啥?”“從哪兒來的?”“好啊?!薄叭ツ睦??”“嗯,就是餓,想吃饃。”……盤查的敵人看他前言不搭后語,又是一副落魄的裝扮,也搜不出什么來,就不再理會他,搶過他的竹竿往路溝一扔,接著盤問后面的人。

“過關”的何廷僚趕忙撲下身子,哆嗦著雙手在地上扒拉,往墻角尋他的竹竿。等他灰頭土臉地找到竹竿,一把抱在懷里,怎么都不松手了。他這樣的行為看在別人眼里是一個瞎子想要抓住自己探路的工具,可對何廷僚來說,這根竹竿里的情報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。

“俺爹,吃了好多苦,掉水里好多次,命都快沒了,(情報)都不丟……”何廷僚的二女兒秋月,今年80歲了,因患老年癡呆思維時而清晰、時而混亂,但一開口就是這句話,可見父親保護情報的行為在她心中的印象極深。

情報工作的特殊性,致使何廷僚從事地下工作的許多事情至今不為人知,即便朝夕相處的家人也知之甚少。她的女兒回憶說,當年家里經(jīng)常來一些客人,每逢這時,父親總是安排她“到外面玩去,有人來了大聲喊我”。

盲者不盲 心中有光

新中國成立后,何廷僚本可接受組織的照顧,享受悠閑的生活,但是,他哪里能閑下來。先后歷任七里倉大隊黨支部書記、三院(敬老、幼兒、福利)院長、奉母公社黨委委員。

1970年,58歲的何廷僚回到了自己的家鄉(xiāng)窯莊村。村里十字路口旁的三間土坯草房里,住著他們一家?guī)卓凇?/p>

回歸家鄉(xiāng)的何廷僚沒有停下為黨工作的腳步,馬不停蹄地宣傳愛國主義精神。鄉(xiāng)親們眼里的何廷僚非常聰明,愛學習、善學習,演講能力強,講起大道理來出口成章,沒有一句廢話。

何廷僚仿佛有一種魔力,大人小孩都喜歡他。他的家,成了村民聚會聊天的場所,特別是村里的黨員、干部,晚飯后就跟上班一樣到他家里聚集。“俺姥爺家門口的自行車經(jīng)常停一片。外村的外地的都來聽俺姥爺講。”何廷僚的外孫女張晉華回憶說。

在這里,他要求青年人成立學習小組,學習黨的理論知識。在這里,他的收音機一直都是開著的,把從收音機上聽到的消息和學到的內容,講給人們聽。

除了在家里開展宣教活動之外,他還經(jīng)常被各地機關、學校請去作報告,進行革命傳統(tǒng)教育和愛國主義教育。他的鄰居何建華讀初中和高中時,曾聆聽過他的兩場報告?!昂瓮⒘艑嵲谔珪v話,出口成章、聲情并茂,不時贏得熱烈的掌聲。我非常清晰地記著,在段莊小學,一群學生聽一個‘瞎子’作報告,進行革命傳統(tǒng)教育。講他鬧革命,講他給紅軍送信,他在臺上激情澎湃,我們在臺下熱血沸騰?!?/p>

有一天,何廷僚交給何建華一項任務,“任命”何建華為組長,負責召集村里的年輕人成立學習小組。成員要經(jīng)過何廷僚“考核”允許后,方可跟著何廷僚一起學習?!?/p>

從自己的家里,到村里的學校,再到外地的講堂,何廷僚的足跡踏遍了西華、扶溝、淮陽、郾城、臨潁等地,廣泛傳播革命傳統(tǒng)和愛國主義教育。

晚年,何廷僚經(jīng)常會站在院子里,摘下墨鏡,抬頭看太陽,保持抬頭向上的姿勢一動不動,一看就是一二十分鐘,誰也不曉得他在耀眼的陽光下“看”到了什么,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。曾經(jīng)有過的光亮似乎可以在這個時候透過干癟的眼皮直射心靈,他想要抓住這絲光亮,他想要留住這些光亮。

了解何廷僚的人都知道他的這個習慣,會調侃他“瞎子望天”。他的雙目的確看不見世界,但是他的內心始終亮堂堂,堅定的信仰為他帶來光明。

雙目失明決定了他不可能成為橫刀立馬的將軍,也不可能成為造福一方的大員,但他為革命事業(yè)作出的這些貢獻,足以讓子孫后代一生景仰。

雖說是個盲人,何廷僚晚年還是感覺到非常幸福。四個女兒孝順,縣、鄉(xiāng)領導經(jīng)常探望,他很知足。有時到大街上走走,年輕人開玩笑說:“老革命,上街遛馬(竹竿)呀?”他則風趣地答:“不是,是它遛我?!倍蠊笮??!袄细锩钡幕磉_樂觀,感染了許多人。

何建華告訴記者:“在我們同村同族的同輩中,何廷僚排行老大,我們老弟兄都習慣叫他‘瞎大哥’。作為共產(chǎn)黨的‘瞎大哥’,他的人生充滿了傳奇色彩,他超常的智慧讓我們由衷地欽佩,他對革命事業(yè)的貢獻令人景仰?!勾蟾纭莻€大寫的‘人’,如果不是少年失明,他可能會把這個‘人’寫得更大?!?/p>

進入晚年以后,何廷僚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。有一件事對他打擊很大。1976年9月9日,毛主席去世。何廷僚這位貧苦出身、一輩子跟共產(chǎn)黨走的老黨員,從收音機中突然聽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后,頓時感到天旋地轉、心跳異常。鄉(xiāng)親們把他抬到奉母衛(wèi)生院,搶救了三天。以后多日,他淚流不止、茶飯不思。他多次說:“咋不讓我替毛主席死呀?!?/p>

1985年,何廷僚病故。他備受村民尊敬和仰慕,沒有兒子的他,后事由侄子和鄉(xiāng)親們一起料理,縣、鄉(xiāng)兩級黨委和政府高度重視,追悼會相當隆重。

盲人革命者何廷僚書寫了一生傳奇。

絕不給黨添麻煩

何廷僚的革命信仰,不僅體現(xiàn)在工作上,還體現(xiàn)在對女兒的教育上,他堅持讓女兒上學,掌握知識,讓四個女兒都有機會學習。

“俺姥爺剛板直正,不會占公家便宜。有時候,俺媽也會抱怨,你一個老黨員,四個閨女你沒照顧一個。”張晉紅笑著說。何廷僚讓四個女兒“上山下鄉(xiāng)”,接受貧下中農(nóng)再教育,直接上農(nóng)村去,“絕不給黨添麻煩”。

眼睛看不見,但絲毫沒有影響何廷僚的生活質量,他對自己要求極高,到了晚年也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,一年四季,刮風下雨,每天六點起床,從不睡懶覺,即使行動不便,也一直保持飯后散步的習慣。這樣的家風和革命傳統(tǒng)也激勵他的家人和后人積極向上、誠實守信。

“我經(jīng)常會夢見他,給我講道理,教我過日子,一家人不生氣、和為貴。”女兒何秋月說。

“我姥爺對我們要求也很嚴,吃飯時不許說話,不能睡懶覺,要好好學習,實話實說,不要說瞎話,有啥說啥,錯了就錯,對了就對。我覺得他說話做事很有正義感,我們大家都很尊重他,他說話很有藝術,表達能力也強,大家都愿意聽。他對我的影響很大,我現(xiàn)在的生活狀態(tài)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教導?!睆垥x華感慨道。

在張晉華家里,記者看到她收拾得井井有條、干凈利落。采訪那天,她109歲的婆奶奶坐在一旁始終友善地看著我們?!拔业钠拍棠堂髂昃?10歲了,身體好著呢,除了耳朵聾了,腿腳好著呢,平時都能自己出門散步,都不用人照顧,眼睛不花。”張晉華的言語里滿滿的炫耀。她的母親秋月雖然老年癡呆,但精神尚可,清醒時還不時和她說些趣事。她的大女兒在廈門大學讀博士,今年已經(jīng)是第二年了。我們打趣,這都是張晉華的功勞。雖是玩笑,可也是實情,家里井井有條,長輩身體康健,兒女學業(yè)有成,在和平年代豈不是最大的財富和愿景。今天的豐衣足食、人壽年豐、福壽康寧,就是對革命先輩最好的回報。

何廷僚的革命精神在家人身上得到了傳承,在他的后輩生活中得到了充分體現(xiàn),一代又一代。②5

[責任編輯:田青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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